转眼过了一个月,土旦出门也一直未归,府中都是陆景秀当家做主。这日,陆景秀正在后院抬头出神仰望,看着大鹏鸟金顶越飞越远最后消失不见。却是刚刚大鹏鸟金顶落了下来,与陆景秀厮打片刻后才飞走。
正在他出神间,后院走入一人。这人进来先是颂了声佛号,才开口道:“陆小居士别来无恙乎?”来人正是印度和尚指明。
陆景秀想起土旦的话,心底有些抵抗,道:“承蒙法师挂怀,我最近很好!法师是来找我师叔的吧?不巧,师叔还没回来呢。”
“呵呵,非也,贫僧却不是来找你师叔的、知道你师叔还未回来。今日只是路过这里,忽地想起了小居士,便进来一望!”指明面带慈笑,呵呵的道。
“哦!没想到法师竟会专门来看我,真是受宠若惊!”陆景秀敷衍道。
看出陆景秀似不愿与自己交谈,指明便呵呵道:“小居士知道了我的身份?不愿理会贫僧?”
陆景秀心中尴尬,没想打指明竟如此直白,尴尬道:“这,这怎么会呢?法师身份高贵,我怎会呢。”
“本以为小居士天赋异禀少年老成,没想到也是如同俗人般着相自封啊!”指明叹道。
陆景秀听此明知是计,却还是好奇入瓮,道:“哦?却不知我怎么着相了?”
“呵呵,小居士知道佛门双修的真谛么?是否如同那凡夫俗子般认为我佛门的双修秘法只是男女间的皮肉交合?”指明笑眯眯的道。
陆景秀心中尴尬,不知怎么回答,犹豫片刻,还是说出心里话:“这,这,难道不是么?”
指明见此哈哈大笑,道:“哈哈,小居士却是佛法肤浅呐,经常听土旦师弟说他二师兄次旦佛法无边。本以为小居士在次旦禅师身旁多年,也是精通佛法呢?没想到却是……呵呵,定是次旦禅师佛法太过精妙,小居士不曾领会,是吧?”
陆景秀听闻指明隐隐有嘲讽次旦佛法肤浅的意思,立即撕了伪善,直言道:“呵呵,我次旦师叔确实佛法太过深奥,我又太过愚鲁,没学到什么本领。不过嘛……我再过愚鲁却也是不会学些挂着佛门的招牌、却整日研究房中之术的佛法的!”
指明听后不仅没有动怒,反而开心的道:“不错不错,小居士虽然愚鲁却不自甘堕落,还算可以吧。”
陆景秀听了暗怒,眼珠子一转,道:“那不知道法师精通的佛法是些什么?是精通双修法么?哈哈!”
指明听后叹道:“唉,贫僧虽知道双修法的真谛,却是不敢尝试啊。只能挽救一些误入歧途的痴儿痴女啊!惭愧啊!”
陆景秀听后冷笑,道:“法师竟没有双修过?真是让人不敢置信呢,那不知法师拯救了多少痴女呢?”
指明见陆景秀言语越来越狠毒,收起了故作,正色道:“自莲花生先师所传下密法,认为非双修不能成就,帝师八思巴入朝为世祖灌顶,许多王公后妃,也都踊跃参加,暗中的桃色事件,秽迹流言,接连不断。直至现在,近百年来藏地的喇嘛教士,这些僧人们,骄奢淫逸,愈来愈厉害,声势的嚣张不可想象。长此以往,唉……真正的双修秘法就会成为过街老鼠,被毁灭啊!”
“哦?那法师所说的真正的双修秘法是指的什么呢?”陆景秀没想到这邪恶的指明老和尚竟然还能流露出一股高僧风范。
“佛教教义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不异空,空不异色。双修秘法乃是利用空乐双运,产生悟空性,达到已欲制欲的目的!”
指明见陆景秀听得认真,心头暗笑。继续道:“双修秘法中也有男女双运的方法,这种方法有着深奥的义理蕴含在其中,绝不是世俗男**欲行为。此法是针对人的最大弱点与贪执而设。但只有能控制气、脉、明点的高僧才有资格修双修、即双运法,有此资格的人凤毛麟角。而有此资格的高僧却是没有必要在修行双运法。莲师有言;‘此道如同从毒蛇口中取宝珠。如果具格的修行人使用双运法,其成就速度之快在密续里有个比喻,就如同在你眉间滴一滴水珠,当水珠流到你的鼻尖的时候就已成就,可以说是一刹那间。’唉,具格的人何其之少呼?而小居士你嘛……”
陆景秀如同见识到了一番新世界,心头暗道:“原来双修法这么多讲究!”正在暗想间听到了指明结尾的话,连忙道:“法师我怎么了?难道我就是具格的人?”
指明道:“呵呵,小居士,贫僧却是有口渴疲惫,想坐一会喝口水呢。”
陆景秀心中暗骂,本不想理会,却又是被老和尚的话语所吸引,犹豫一下才道:“哎呀,法师佛法高深,一时竟是让我忘了请法师入座,真是罪过呀!法师请此坐!”引领指明坐下后又喊道:“来人呐,上茶!”
指明坐下笑呵呵的道:“小居士有悟性才能听的入迷,这是好事,我开心还来不及呢怎会怪罪?”
陆景秀干笑不语,等待着指明继续说双运法的事。
指明见此,便又道:“此法正如前师所言,如同毒蛇口中取宝珠,普通人滥用此法,则是直堕金刚地狱的途径。双运法需有佛母空行母,而佛母本身也不是普通的女人,不是什么人都能担任的,一些经典里有专门讲述空行母种种特征,必须圆满其中特征才行。有些前师高僧,他们的明妃往往是佛国净土中真正的空行母,无实体人身,常人根本无法看到。”
陆景秀问道:“那什么人才能当空行母呢?需满足什么特征呢?”
指明引经据典,一一回答。陆景秀问题不断,而指明似乎人如其名,专门为人指明道路,无有不懂的问题。
一番交谈,指明起身告辞,陆景秀送到门外,心中暗思:“这指明大和尚似乎真的有些本领呢,佛法虽可能比不上次旦师叔,却也有一番独到见解呢。”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指明隔三差五就会登门来与陆景秀攀谈,谈天说地,民间奇闻、朝堂密事、地理习俗无所不谈,甚至还谈起过明教的明尊,由此又谈到了江湖武林。指明虽不会武功,却也知道些江湖事,对各门各派的信仰都略微知晓,让陆景秀大感惊讶的同时、也早把土旦告诫他的话忘得一干二净。
土旦走了两个多月才回到府邸,陆景秀对此高兴不已。两人见面时土旦没给陆景秀寒暄的机会,直接一掌打来。却是要看看陆景秀两个月来有无进步、有无懈怠。陆景秀没有让他失望,反而让他大感惊讶,只觉陆景秀的武功进展速度十分恐怖。陆景秀对土旦的惊讶也不解释,只是心头暗笑。
土旦自得了“龙象般若经”也是功力大近。重修内功心法,内力大增。
土旦回来没几日,就得了皇帝传召,晚上宴请土旦等几位辅国法师。土旦把陆景秀也带去赴宴,简单的教了陆景秀一些礼仪,便直奔皇宫。跟着土旦一通乱转,来到皇宫内一处大殿,陆景秀入内也发现了指明和尚,指明和尚对他微微一笑。
随着土旦坐在了一处,他便四处打量,发现大殿内全是僧人,西域喇嘛印度和尚汉土僧人、等等。正在他四处打量时,传来一声尖锐声音“皇上驾到……”伴随着太监尖声叫喊,走进一人。陆景秀连忙仔细打量这个走进来的元朝灭国之君,只见顺帝三十岁左右,相貌清癯,无有列祖列宗的魁梧彪悍。
这时众僧起身合十鞠深,嘴里齐唱:“参见陛下。”陆景秀有学有样。顺帝摆手笑道:“不必多礼,众位坐下吧!”待众僧坐好后顺帝也以落座,道:“承蒙各位法师相助,今中集成一十六天魔奴,哈哈,至此,可以观看天魔舞尽快修成佛心矣!哈哈哈哈哈!”说罢,顺帝大笑,众僧齐声道喜。这时酒菜被端了上来,众人简单动了动筷子,便不在吃喝,只有陆景秀还在吃个不停。这时,外面忽地走进一群人。
各个戴象牙佛冠,身披璎珞,大红绡金长短裙,金丝袄,云肩合袖天衣,绶带,鞋袜。手执法器宛如菩萨。其中一人执铃杵奏乐。另外还有由十一个宫女组成的伴奏乐队。这就是顺帝收集多年才刚刚组成的十六天魔奴。这群人在为首几位姿色艳丽的带动下缓缓挥舞双臂跳起舞来。这十六天魔女以娇媚的体态和婀娜的舞姿,渲染出超凡脱俗、浪漫神秘的氛围。
饮用了特制药酒的顺帝身在其中,对似佛非佛似蛮非蛮、既庄严华贵、又艳丽飘逸的天魔舞神魂颠倒,情不自禁、似到极乐。
纵是陆景秀修炼龙象般若功多年,心智坚韧,也有些口干舌燥不敢细瞧。他偷偷望向土旦,见土旦眼神清明,正在观看舞姿,心中佩服不已。正在他心中佩服土旦的定力时,忽然走来一僧对着土旦低语些什么。陆景秀打量这僧人,心中猜测僧人应该也是藏僧。这时,指明却是向他招了招手,示意让他过去。陆景秀犹豫片刻,见土旦正与那僧人交谈耳语,没有见到这边的情况,他便向指明走了过去。
来到近前指明示意让他坐下,待他坐下后指明道:“你看最后的那两个女子,便是你师叔前几日带回来的。”陆景秀依言望去,只见最后的两名女子面貌相似,都把头发梳成若干小辫,带着象牙作的佛冠,身披若隐若现的缨络,如菩萨打扮,在舞动身躯。面上似喜似悲,舞姿要比别人差了稍许。
陆景秀看过连忙收回目光,不敢细看。指明又道:“你看第三个女子,她是文殊奴。你看她的步伐,有没有一丝武功高手的意味?”陆景秀又依言望去,只见那文殊奴的步子转换间竟带有些许玄妙莫测,一跬一步,一前一后,一阴一阳,初与终同步,象阴阳之会。陆景秀心中惊讶,刚要问指明这是什么步伐,指明却又说话,道:“你看为首的女子,她叫三圣奴,你看她和文殊奴的步子有何不同?”
陆景秀连忙望去,分辨半响,只觉二人步伐相似,却又是有些差别,他便凝神观看。见那三圣奴和文殊奴上穿金丝小袄,肩上有云霞般的透明丝衣,姿态各异,诱人眼目。一时间只觉心猿意马神游其中,指明这时又念起了咒语:“阴阳双修,为精气神融而合一。归根复命,本柱有神。精气容身感之兴奋,气破精泄气和精安。兴奋之长非执于根器一端,应通身受之。气融身为和,和则精气相融,融之于全身,通身大畅。………………”